broken image

Dance

MeanPlan

“演戏归演戏,私底下,我们要拎的清。”

 

在Plan再一次主观上认为Mean对待他的方式越界了以后,他终于跟Mean把话摊开了。

 

此时Mean正坐在Plan的身边,闻言又不动声色地把那只正要搂住Plan的胳膊给收了回来。他装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,接着起身坐在了Plan对面的位置上。“这个大家都懂啊。”Mean不甘示弱地说,“我们怎么也不会走到那一步的。”他偷瞄了Plan一眼,似乎是想从Plan那张长期保持着同一个表情的脸上找到一丝他期望看到的情绪。

 

事实令他失望,Plan没再接话,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吃着料理。

 

Mean却并不能像Plan一样平静淡漠,他始终心有不甘,而这种非正常情绪的来源,是有关于他藏了很久的秘密——他喜欢Plan。

 

尽管他们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,尽管他们从没有任何多余的、不该有的接触,他还是喜欢Plan。大概也是因为那部戏,他发现了之前自己从未有过的心情。他带着认真的情绪谨慎地走入戏中,可直到陌生的Can离开他的身边变成那个他熟悉的Plan,他仍旧无法出戏。

 

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Can还是Plan,但其实在他眼里这两个人早就已经重叠。他在Can的身上看到了Plan,也在Plan的身上找到了Can。他放不下这场戏,哪怕清楚地知道Plan早就已经抛下他走了出来他还是固执地不肯放下。

 

那天晚上下了场大雨。雷电裹挟着雨点倾覆一般地下落。Mean给Plan打了个电话,声音颓废落魄,他告诉Plan:“我的表白可能失败了。”

 

“我很难过。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。”Mean说,“你能来看看我吗?”

 

他知道,Plan会来的。他知道Plan冷淡的外表下那颗跳动的心脏是怎样的火热,只要他不僭越的要求,Plan都会答应的。

 

几乎是挂掉电话的那一刻,Mean就站在了家门口。雨还在倾盆而下,地面上的积水被雨珠溅起了水花,光芒昏黄的路灯映照下,空气中漂浮着朦胧的水雾。不知等了多久,Mean终于看到那个撑着雨伞朝他匆忙走过来的身影。Plan背后是漆黑的天幕,廖广而悠远,他看着Plan带着满身风雨走向自己,内心有着无限的感动和悲伤。Plan似乎丢掉了之前的平静,Mean看到他因焦急和担忧紧蹙起来的眉毛,忽然觉得安定。

 

看,他在担心我。

 

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得到了应有的关注,Mean忽然体会到了满足和快乐。他想伸手帮Plan擦一下额角被滴落的水珠,想起今天中午Plan的话,却又颓然地放下了手。他想,他还是掌握不了那个由Plan定下的“度”。如何是过度,如何是合理,他不想也不愿意接受这条分界线。

 

可是他必须接受。

 

除此之外,他没有任何的办法。

 

Mean的公寓里漆黑一片,他拉住了Plan的手腕,带着Plan进入这一方小小的天地。他们光着脚,蜡烛在地上蜿蜒地盘出一条落脚的路,幽幽的烛火散发着青涩而甜蜜的香气,像是情人温柔的眼睛。腿边带起的气流使蜡烛摇曳明灭,Mean牵着Plan的手腕,规规矩矩的。他想Plan或许并不希望他们牵手。

 

那些蜡烛的尽头是一张餐桌,上面摆着醒好的红酒和精致的料理。头顶的灯光昏黄而暧昧,似乎只能照亮他们这小小的一块区域。

 

Plan四处看了看,他对Mean说:“想不到你做了这么多准备,挺浪漫的。”

 

“你喜欢吗?”Mean问道。

 

Plan的眼神飘向别处,他一向比较实际。Mean给告白对象准备的一切,如果换成他,他觉得自己可能只会对桌上的红酒和料理感兴趣。他不懂浪漫,有时也不懂Mean。他总觉得Mean自从演出完那部戏以后便开始变得有些奇怪,可真要他形容,他又实在说不上来。“我喜不喜欢哪里重要,重要的是你要表白的人喜不喜欢。”Plan回答。

 

Mean深深地看着Plan,许久,他叹了口气:“可能不喜欢吧。”

 

Plan也反应了过来,他想也是,如果真的喜欢的话,Mean怎么会表白失败。他有些懊恼,Mean的情绪不怎么好,他刚才无疑是火上浇油了。

 

Mean将Plan按在椅子上坐好,又将红酒倒进了高脚杯。Plan疑惑地仰头看着他。Mean说:“陪我吃完吧,哥。”

 

Plan在这种时候并不擅长表达自己,更不擅长用语言去安慰别人,他作为Mean的朋友——或许也可以说作为比Mean年长的哥哥——能做到的也只是在Mean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Mean的身边,他没办法开解Mean,只能尽力地陪伴着。

 

Mean没有坐在Plan对面,而是拉过椅子坐在Plan身边,他摇晃着红酒杯凝视着Plan许久,然后便没有停歇地一口一口将酒喝完。他穿着酒红色的衬衫,扣子刚好开到锁骨,后仰着坐在椅子上的样子,像极了韩剧里某个高贵的男主角。他朝Plan晃了晃空杯:“哥,好喝吗。”

 

Plan放下刀叉端起酒杯,也随着Mean一饮而尽。红酒传来馥郁的香气,但同时也伴随着酒精的辛辣。“你吃点东西再喝会比较好。”他忍不住开始担心起Mean。

 

Mean扯出一个微笑,又给他们斟上了酒。他有些痴迷地看着Plan双手捧着酒杯喝酒的动作,这时的Plan头发乖顺,就像个小孩子一样。可Mean清楚地知道Plan有着与他外表完全不同的成熟。或许正因如此,Plan才可以不被影响而他却要承受那些日日夜夜的思念。

 

Plan自知自己的劝告毫无用处,便也不再多说。Mean摆明了是想用酒精去麻醉自己,他也只好奉陪。他很好奇Mean喜欢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孩,怎么会让Mean这样总是用笑眼去看着别人的人如此失落。他无法将那个女孩的“好”具象化,因为他想不出任何一个Mean不好的理由。

 

几杯酒下去,Plan便感觉到自己因酒精而产生的种种异常了。他不算是能喝酒的那一类人,平时也自持克制,今天只是想要陪着Mean放肆,于是就甩开了自己的条条框框。他听话地吃着Mean让他吃完的料理,也听话地随着Mean一遍又一遍地举起酒杯。他看着Mean颓然的样子,心中也跟着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。他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,也许是共情,也许是不甘,更有可能是因为,他看到Mean为了别人而变得如此颓唐。

 

别人,也就不是他。

 

得到这个认知Plan吓了一跳,他想自己大概是被酒精烧坏了脑子,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,却还是会对Mean冒出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。

 

他们之间很安静,Plan用自己的方式在安慰着Mean。Mean终于起身,Plan仰头看着,他看着Mean放了一首暧昧浪漫的音乐。Mean似乎有些醉了,脚步虚浮着,走路也不再平稳,Plan愣愣地看着,直到Mean拉住他的手腕。Mean俯下身,带着酒精的迷醉,贴近Plan的脸,他说:“陪我跳舞好吗?”

 

那一刻也许真是鬼迷心窍,又或许是酒让人能放下一切顾虑,Plan没有犹豫,起身落入了Mean的怀抱。他像是踩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,无法使力稳住身子,摇摇晃晃地踩到了Mean的脚。“对,对不起,Mean……”灯光柔和温暖,Plan眯起眼睛看到Mean被灯光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睫毛,还有雕刻一般的下颌线。

 

Mean握住了他的手腕,将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,手掌沿着Plan的背滑落到腰,十指交扣着搂住了Plan。他们贴得紧密,还能闻到彼此呼吸时醉人的酒精味。Mean带着Plan随音乐缓缓地挪动脚步,他看着Plan,目光是毫无掩饰的缱绻与深情。他看着Plan的眼睛,又低下头去看Plan莹润的嘴唇。他多么想就这样低头吻下去,什么也不管,什么也不顾,他想要告诉Plan,他的喜欢是多么的热烈。然而可悲的是,他只能像现在这样,利用着Plan的同情,以一种荒诞却合理的姿态奢求着Plan给予他的那么一点儿温暖。他想,这也许是他跟Plan唯一一次这般亲密的接触了。

 

几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,外面的雨穿成了线,紧密地挨着彼此下落。

 

Plan愣愣的,被酒熏得反应也迟钝了。他做不出多余的动作,身体和意识,都在随着Mean移动。他有些疲惫,Mean的眼神像是充斥着火焰,令他无法招架,他只好低头抵上Mean的胸口,企图回避那的灼人的直视。Mean拉着Plan的手腕,将那双手直接环上了自己的脖子,就这样,Plan便全部贴近了他。感受到皮肤的触感,Mean忽然觉得激动,他的手微微颤抖,最终紧紧地拥抱住了Plan。

 

脚步未停,他们在暧昧的灯光下相拥,伴着浪漫柔美的音乐共舞。

 

Mean贪恋地嗅着Plan身上的味道,混着酒味,还有Plan浴盐留在皮肤表层的清甜,那更加令人沉醉。Mean微微偏过头,嘴唇轻易地触碰到了Plan的耳廓,于是就再也无法自控,他紧了紧抱着Plan的手臂,轻轻地吻过Plan的耳朵和侧颈。出乎意料的,Plan没有躲,甚至还微仰着头方便Mean亲吻他的脖子。

 

灯光、烛火、音乐,这一切令气氛变得旖旎异常。Mean双手抚摸着Plan的后背,Plan瘦小,在他怀里被抱拥着,像是要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。Mean从侧颈亲吻到下巴,在嘴角停了停,最终还是忘情地吻了上去。舌尖舔过Plan的牙齿,他逼迫Plan张开嘴巴承受他的欲念。

 

Plan似乎是恢复了些理智,他双手抵着Mean的肩膀偏过头躲避Mean急切的亲吻,声音含糊不清,还混着过重的喘息:“Mean……你喝醉了……我,我也……”

 

Mean没有给他说完这句话的机会,他的手扣住Plan的后脖颈,再次重重地吻了上去。Mean的手很大,Plan的脖子在他手里十分纤细,Mean用力时,还能感受到Plan脉搏的跳动。这是真切地拥有着的感觉,他在拥有Plan,在过度的肢体接触中,得到这个认知的Mean兴奋得无以复加。

 

忽视Plan因为醉酒而微不足道的挣扎,Mean双手托住Plan的屁股,一用力将Plan抱了起来。

 

“Mean……”Plan紧张地环住了Mean的脖子。直到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床,Plan才终于清醒了过来。Mean拽住他的脚踝分开了他的腿,俯身下来急切地撕扯开他衬衫的扣子,在脖颈和锁骨印上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。腿被打开到一个无法用力的角度,Plan只能依靠着绵软的双手想要将Mean推开。Mean身材匀称,不像他有些瘦小,他几乎要被Mean包裹住,任凭自己怎么用力也无法推动身上那人分毫。

 

被Plan的挣动刺激到的Mean握住Plan的手腕,狠狠地将试图挣扎的双手压制在床上。他握着Plan的手腕,用力到指尖泛白。Plan吃痛地吸气,继而声音便被吞没在Mean的亲吻里。也不知这是他们交换的第几个吻,Plan几乎要窒息,Mean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。他觉得十分委屈。醉酒后不太灵光的脑袋想起Mean这般对待他的原因,突然就无法控制情绪。可他还在极力克制着,Mean咬他耳垂的时候他颤抖着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,他说:“放过我吧,Mean,这样对我不公平。”

 

是的,不公平。甚至可以说十分恶劣。Mean亲吻他,抚摸他,只是为了寻求表白被拒绝后的安慰。他可以用朋友的身份去陪着Mean,却不能代替情人越界。Mean的情人,Mean爱的人,也永远不会是他。

 

Mean停下来,缓缓地抬起身子,他注视着偏头紧紧闭上眼睛的Plan,Plan头发散乱,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,他的嘴唇被Mean吻得红润,衣襟也被扯开,露出胸口大片白皙光滑的皮肤,整个人都透着迷乱和不安。

 

“看着我。”Mean掰过Plan的脸,他的手紧紧地捏着Plan的下颌。

 

Plan被迫睁开眼睛与他对视,然后他看到Mean眼睛里深沉的难过和痛苦。

 

这一切,都是因为那个拒绝Mean的人。Plan可悲地想,什么时候他也能够成为牵动Mean情绪的那个人。但这总归是奢望。他害怕Mean过度的亲密,努力地在他们之间构筑一道厚厚的墙,他以为这样就能忘记因为那部戏而对Mean产生的不同寻常的感情,他用淡漠粉饰着自己内心热烈而又不可控的情感,以为自己如果假装不在意,就真的可以不在意。

 

可事实呢,他做不到。

 

只要沾上一点儿像酒精这种能让人失控的东西,他就真的无法再维持自己表面的平静。

 

他真的很喜欢Mean。

 

是在那部戏里产生的,融进骨血里的喜欢;是想要抱紧Mean并且替他承受一切伤害的喜欢;是那种愿意用自己一生的遗憾去换取Mean一瞬间快乐的喜欢。

 

他喜欢Mean喜欢得快要疯掉,因为压抑,因为伪装,这种喜欢一旦摊开来,便更加轰轰烈烈地碾压着他的心。

 

他想求Mean放过他,他想告诉Mean不要再一步步地推翻他的围墙往他的世界里闯,他本来就无法释怀,如果Mean不停止,他也只能跟着犯错。

 

“你为什么不看我。”Mean捏着Plan的脸,压制住Plan逃避的动作。他的声音颤抖而压抑,眼睛里是悲伤过度的绝望。

 

“我只想让你看看我。”他说,眼里蓄着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。落在Plan的脸颊上,又仿佛带着灼烧的痛感流进Plan的心里。

 

Plan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,他抬起手,轻轻帮Mean擦去眼泪。

 

Mean握住Plan的手,Plan手心温软,他放在嘴边亲了亲。

 

“P'Plan,属于我吧。”

 

房间里像是凝固一般的安静,只能听见墙上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。

 

Plan以为自己混沌间听错了什么,他不可思议地看着Mean:“你在说什么?”

 

“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,但你千万不要让我看不见你。”

 

“我今天的所有都是为了你,你就算不接受也不要不理我。”

 

Mean喃喃地说着,像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点一点地剖开了自己的心。

 

Plan捧着Mean的脸,急切地想去确认:“Mean,我,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 

“P’Plan。我喜欢的,我爱的,P’Plan。”Mean断断续续地说。

 

Plan忽然听到了有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,他觉得酒精仿佛在这一瞬间涌上了他的大脑,令他正在经历的这一切有着虚幻的真实。他环住Mean的脖子,最后抬起头迎上了Mean的嘴唇。

 

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,就像是被火燃烧掉所有理智一般,Mean热烈的、深情的、重重的吻着他朝思暮想的人,而那个人也在给予他真切的回应。他的手从衬衫下摆伸进去抚摸Plan的腰肢,Plan跟随他敏感地颤抖起来。Plan的腰很细,肌肤有着属于男孩子的柔韧。Mean急切地将Plan的衣服全部扯开,低头吻上了嫩白的胸口。

 

这感觉陌生又令人愉悦,得知Mean心意的Plan无法抑制住自己心里满溢的快乐,不自觉地挺起胸口向Mean索求更多的快感。Mean像要把他全身都吻遍,力度也不知轻重,在Plan柔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些斑斑点点的红痕。

 

Mean抬起身子,居高临下地看着Plan意乱情迷的样子。他看见那张平时寡淡的脸上露出被情欲支配的表情,不由得便想要看到更多。

 

“哥,你喜欢我吗?”他的手支撑在Plan的头侧这样问。

 

Plan偏过头,Mean灼人的目光令他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,他平复着呼吸命令道:“专心做事,不要说话。”

 

Mean便低下头在Plan颈间蹭来蹭去,声音是醉酒造成的黏腻,像只撒娇的大型犬。“你喜欢我吧,哥哥,说你喜欢我。”

 

Plan被他弄得实在无奈,只好抱紧了Mean在他耳边道:“一直都喜欢你。”

 

通过Mean颤抖的身体,Plan知道Mean正在笑。他抬起手,宠溺的揉了揉Mean后脑勺的头发。

 

后来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,被Mean脱得一干二净放在床上再次打开腿的时候,Plan不由得加重了呼吸。Mean还穿着整齐,俯身上来时衣料便摩擦过他的大腿和胸口,他不知所措,只得更加抱紧了Mean的脖子。

 

Mean耐心地爱抚着Plan的身体,边舔吻着Plan的侧颈边用手替Plan疏解。Plan的呼吸越发粗重,Mean抬起头,欣赏着Plan因为他而产生的种种情欲。

 

床头是一台水母灯,在Plan的身体上打下柔和的光,星星点点,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漫天星辰。

 

Mean能感受到Plan的双手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,他看见Plan咬紧下唇弓起了身子,脖颈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,精液沾染在Mean酒红色的衬衫上,Mean看着Plan起伏的胸口,看着Plan因为高潮失神的双眼,他想,原来Plan在床上饱受情欲的时候是这个样子。

 

没有过度的放浪,没有甜腻的呻吟。Plan只是双腿夹紧了Mean的腰用力地喘息。他永远都是这样压抑着,从不让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狼狈不堪。可就是这样才让Mean喜欢,他迫切地想看Plan因为他丢掉理智的样子,他想听Plan叫他的名字,在Plan沉沉地陷入欲望里时,只有在那一刻,Plan的世界里才只有他一个人。

 

用来润滑的是一小盒凡士林,Mean从床头柜里翻出来的。Plan从未做过这些事,他随着Mean向他后方摸索的手绷紧了身子。

 

“没关系的,没关系的,相信我。”察觉到了Plan的紧张,Mean轻轻吻着Plan的嘴角安慰。进入的过程不算轻松,Mean的手臂架着Plan的双腿,看到了Plan因疼痛而皱紧的眉头。Plan偏过头,咬着嘴唇,抬手紧紧地抓住了头侧的床单。

 

Mean担心Plan会把嘴唇咬坏,于是俯下身去和Plan接吻。Plan呼吸紊乱,脑袋也被情欲浇得不怎么清醒,可他还是本能地、下意识地抱紧了Mean。Mean对待Plan足够耐心细致,他强忍着直到Plan适应才缓缓地往Plan身体里去。

 

Plan呼吸一滞,满涨感令他有些微的不适,但好在不再疼痛,度过了不应期的性器也渐渐抬起了头。他不愿意说很多废话,和人相处的时候是,在床上的时候也是,Plan双腿交错着扣住了Mean的腰,回应着Mean的小心翼翼。

 

窗外的大雨带来丝丝微凉的空气,可房间里的热度却几乎要将人融化。

 

Plan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做出这样的反应,他本以为自己只能是承受和给予,却不想这违反常理的性爱也能带给他极度的快感。Mean顶到他敏感点的时候他几乎要叫出来,身体被完完全全地打开,像是接通了电流一般酥酥麻麻,平整的指甲竟然在Mean的背后留下了几道红痕。Mean的力道很大,他被顶弄得像要嵌进床里一般。几次之后他支撑不住了,快感像是海浪没过了他的头顶,他快要窒息,身体没有了力气,挂住Mean的双腿也瘫软下来。这太超过了,放肆呻吟的冲动正在击垮他,他快不能控制自己,失控的感觉令他陌生而没有安全感。他突然挣扎起来,双手推拒着Mean的肩膀,嘴里发出破碎的呜咽。Mean却没有放任,他握住Plan的脚踝,又把Plan的双腿分得更开。

 

Plan短促地叫了一声,大腿筋骨被牵扯出了痛感。他不敢再挣扎,却委屈得想要落泪。“不要了……Mean……”他最终可怜兮兮地开口哀求,声音喑哑。

 

Mean把这一刻示弱的Plan牢牢地锁在脑海里,Plan眼角落下了眼泪,睫毛也湿润成了深色。他这个样子,只会让Mean想要变本加厉地获取亵渎的快感。可Mean知道他不能把人欺负得太狠,他得到了Plan的喜欢,无论如何还是想给Plan留下一个完美的体验。

 

Plan细微地呻吟着,被压抑着的软糯的尾音却勾人得要命。Mean俯下身子,也不管其他,大开大合地侵犯着Plan的身体。Plan被弄得全身发颤,意识模糊不清,大腿也跟着痉挛,他被Mean的气味紧紧地包裹住,嘴里也只能叫出Mean的名字。在此刻他终于有了真切的归属感,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被谁拥有着,这个人给予了他灭顶的快乐。高潮的一瞬间意识是空白的,他喃喃地叫着“Mean”,头无力地歪向一边,像是一个坏掉的布娃娃。这幅样子太狼狈,面对Mean他觉得羞耻,只能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。

 

Mean支撑在Plan的身体上方缓缓的动了动。高潮过后的身体敏感异常,Plan几乎崩溃一般地弓起了身子,嘴里模糊地求饶喊着“不要了……”

 

Mean彻底撕开了Plan淡漠的外表,为此Mean不可抑制地兴奋着,最终随着Plan咬住他肩膀的力道,他射进了Plan的身体里。

 

 

雨不知何时停了,Mean凑上去从背后紧紧地拥抱住了Plan,他支撑起身体又和Plan去讨要一个吻。Plan迷迷糊糊地回应着,吻得缠绵而忘情。

 

等Plan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晨,头有些微微的刺痛,大概是昨晚喝多了酒的缘故。他在柔软的床上伸了个懒腰,偏头看到床头柜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衣服,那是Mean的衣服,比他的尺码要大一号,洗完澡的Plan出来将衣服穿好,本来就宽松的睡衣在他身上显得更加松松垮垮,整个手都被藏在袖子里,稍微一动歪斜的领口就会露出他的肩膀。Plan扯着领口看了看,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身衣服。

 

天空是灰青色的,阳光还没有爬上来。Plan打开卧室的窗,被雨冲刷过的世界越发清晰透彻,空气带着潮湿却清新的凉意,不远处那些高大的树木,叶子颜色鲜亮显得更加生机勃勃。

 

Mean买完早餐回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。Plan穿着他的衣服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世界发呆。这就是像是电影里的某个镜头,是梦幻与现实的交界。Plan头发乖顺,在他宽大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纤细,他顿时生出了无限的保护欲。很长一段时间,Plan给予他的那种类似于哥哥对弟弟的照顾让他对Plan有着不同寻常的依赖,Plan的肩膀也许并不宽厚,可每次他搭上去的时候都会觉得无比安心。Mean放下早餐,走上前去从背后拥抱住了Plan,他搂住Plan的手臂,把人紧紧地圈在怀里。

 

Plan像是被吓了一跳,回过头见到是Mean才放松了身体。Mean低头去亲吻Plan的侧颈,Plan被痒得缩了缩脖子。没有了顾虑的Mean黏人得很,Plan在他怀里动弹不得。

 

“哥还记得昨天晚上说的话吗。”Mean问道。

 

Plan偏头看了看Mean的眼睛,他看到那双眼睛里有着闪烁的期待,然而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他还是觉得害羞,为了掩盖自己的羞赧他避开Mean的眼神向远处看去。他是个非常容易害羞的人,却又不喜欢展露太多的情绪在表面,Mean像是太阳一样,给予他的感情热烈直白,很多时候面对Mean他都会选择逃避,再用冷静的外表掩饰,只留下泛红的耳朵在出卖他。

 

Mean见Plan没说话,便又变本加厉地去咬Plan红透的耳朵。Plan躲避开,像从前很多次一样命令他别闹了,看着平静的样子却总透着些手足无措。Mean手臂向下,揽着Plan的腰直接把Plan抱了起来。Plan这下真是慌了,脚在空中无力地踢了两下:“放我下来。”

 

“你不说那就是忘了,要不我们复习一遍吧。”Mean笑得眼睛都弯起来。

 

“好好好,我记得。”Plan只好无奈地回应,“什么都记得。”

 

Mean这才把人给放下来,缠着Plan一直问:“那你说什么了,再讲给我听一下。”

 

Plan固执地往床上一坐:“不讲。”

 

Mean锲而不舍地黏上去:“那我给你讲。我想告诉你我到底有多么开心,想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。哥,我觉得直到现在我的人生才算是真正的完整了。”

 

Plan偏头看着Mean,他没有质疑Mean这句话讲得过分夸张因为他自己也确实感同身受。他知道从前经历的纠结和煎熬有多么痛苦,他们像是彼此缺少的那块拼图画,跨过坎坷拼凑在对方的生命和灵魂里,一旦相遇,就再也无法分开。

 

Plan在自己手上印了一个吻,然后再将手指贴上了Mean的嘴唇。这一刻时间和空间交错着重叠,Tin和Can,Mean和Plan,他们在不同的时空里共同幸福着,一同走进岁月深处。

 

End